2010年12月20日星期一

第二次。

  
  這是第二次,彷彿感覺到生命一縱即逝,眼前的景象再叫人痛心不過,我想起了家貓叮叮以前在家裡臨終的前一刻。

  情景沒有變,依然是坐在電腦前,心裡依然會隱隱作痛,看著叫人心裡不舒服的畫面。我走過去撫摸牠,牠有著前所未有的乖巧,就這樣乖乖被搔癢著。我也只敢往臉的一邊搔弄牠,畢竟家貓左邊臉上那蓬鬆的毛髮早已被血漿染成一撮撮血咖啡色,乾巴巴的,血,已經乾涸了。彷彿聽到您默認了一句:「我也快走了。」

  拿起紙巾,抿去您嘴角夾帶口水的血跡,您連嘴巴也合不上,舌頭外露。小心翼翼的捧起您的頭,我也只敢一點一點的,把還沒有乾涸的血跡盡量印乾,我突然想起了這幾年與您相處的歲月。

  機緣巧合下,您自人類計算八歲大的年齡才長居在我家裡,您是膽怯的、兇惡的、自主的。哈,到現時為止,還沒有把您成功抱起來超過半小時過,只需要把你抱上來五分鐘、不、一分鐘,你便掙扎逃離。時至今日,我還不敢把您抱在手上,哪怕會驚動您身體上千千萬萬個細胞,那個虛弱的身子。

  記憶很零碎,很模糊,因為原來與您共同的回憶根本沒有多少。

  還記得有一次您生病了,還記得嗎?我也以為您會就此拜別,畢竟你年事已高,可是你撐下來了。我那個時候也就像剛剛一樣,蹲下來,撫摸著你,流露出在這個時候才會一口氣爆發的同理同情心。這讓我不斷思考性命,對我來說的意義。

  撫摸著您的同時您似乎一臉享受,好比你今天才遇到一位真正的主人一樣--呃、其實只是我們忘記了如何給你快樂罷了。沒有多姿多彩的生活,您在這個家裡有白活了一場嗎?家裡仍然對寵物一貫疏忽,仍然視之為無物,不,也許視為負累。

  您別個臉,像是說:「不要再碰我了,我不想再看見你們。」
  
  場景依舊一樣,一樣是媽媽喊著沒錢、沒錢,一樣是帶著概嘆、憤怒、悲痛、但又帶冷眼的我。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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